清晰地对她说 :“ 我才是晏容时 。 小满 , 你来京城寻我报仇 , 恭喜你如愿以偿 , 大仇得报 。“
她在梦里发愣的当儿 , 面前场景突变 , 七郎消失不见 , 化成一座凸起的坟头 。
依稀是义父在老家的坟头样式 。
但坟头上墓碑分明写着 :
“ 晏七郎之墓 。 小满立 “
她在梦里的反应比茶肆里坦试的多 。 心里绞痛 , 当场哭得眼泪溱波 , 抱着七郎的坟哭着大喊 :
“ 你才不是我仇家 , 你是七郎 。 你别骗我了 , 快从坟里出来抱抱我 …...“
梦里哭得太厉害 , 以至于第二天大清早被人高声喊门时 , 脑袋晕乎乎的 , 半景分不清东南西北 。
应家每天起得最早的是阿织 , 站在门边仰头看来容 , 茫然地际了下黑亮的眼睛 , 回身往院子里喔 :“ 婶娘 , 阿姐 , 来了个郎中 , 背着好大医箱 。“
义母起得也早 , 当即出屋迎接 , 客客气气把郎中请进门 。
应小满晕乎乎地洗漱完升 , 走出小院 , 和郎中寒暄几句 , 接过郎中开好的方子 , 借着晨光仔细打量一一
这回的药方子密密麻麻写满整张纸 , 许多不认识的药名 , 和之前几个郎中开的寻常补气方子大不同 !
她登时精神大振 , 捧着方子挨个细细地问药名和功用 。 郎中耐心极好 , 掏着短须挨个回答 , 极尽详实 。
应小满越听越清醒 , 越听眼睛越亮 。 这位郎中不一般 , 瞧着像有大本事的 !
趁着把郎中送出家门的功夫 , 她站在门边悄声问 :“ 郎中给个实话 , 我娘身子到底是什么病症 , 这个夏天能不能治好 7“
郎中有些为难 , 如此跟她说 :“ 若说病症 , 其实不算急病 。 多年寒气入了身体 ,
伤了肺腑 。 你家母亲是不是常年生活在水边 , 亦或经常去水边洗菜洗衣之类的劳作 ?
应小满连连点头 , “ 考家靠着汉水 , 我娘每天都和村子里的婶娘们去水边洗衣
“ 那就对了 。 几十年一点一滴积下的寒气 , 年轻时不觉得 , 年纪大了便熬不住 。
寒气入体引发眩晕 , 寒气入肺引发咳啼 。“
郎中又格外叮嘱道 :“ 近期咳喘不停 , 寒气入肺的症状严重 。 夏天还好些 , 当心这个秋冬 。“
应小满的一颗心登时紧揪到半空里 , 声音都开始发颤 :“ 当心秋冬 …... 什么意思 ? 郎中说清楚些 ! “
郎中也被她吓了一跳 , 急忙点了点方子 ,“ 应小娘子莫慌 , 老夫的意思是 , 滋阴养肺的方子 , 夏天里就要吃起来 , 莫要拖去秋冬 , 引发更严重的咳喘 …... 按方子吃药咳喘就会减缓 , 小娘子别哭啊 “
应小满不好意思地飞快抹了下眼角 。
“ 郎中不知道 , 之前有个晚上我娘咳着咳着 , 突然呕了血 , 把我给吓得 …...“
“ 呕血 ?“ 郎中登时皱起眉头 ,“ 不对 。 你娘身上积描多年的慢性寒症 , 即便寒气侵入肺叶 , 应该也不至于在夏天里呕血如此严重才是 …... 哼 ! “
他恍然道 ,“ 会不会咳得太厉害 , 伤了喉管 ? 喉管猛咬伤损 , 有可能出血 。 你回头问问你娘 , 最近说话吞咽时有没有喉呈疼痛的疙状 。“
应小满长长呼出口气 。
前日惊见的一口咳血始终沉甸甸地压在她的心头 , 原来是虚惊一场 ?
始终微微鉴起的眉眼终于彻底舒展开 。 她的脸上忍不住带出了笑 , 喜气洋洋送郎中出门去 。
郎中临别时突然想起什么似地 , 从怀里又递过一张方子 。
“ 刚才的药方是滋阴养肺功用 , 这张药膳方子用于温补调养 , 每日早晚粥汤带着服用即可 , 小娘子收好了 “
应小满本能地收下药膳方子 , 站在门边目送郎中离去 。
直到门好了门 , 领着阿织往小院里走回几步 , 她脚步一顿 , 疑惑地问灶台边忙碌的义母 。
“ 娘 , 这位郎中面生 , 头一回来我家 。 可是你昨天出门请来的 ?“
义母摘菜的动作停下 , 回头纳间说 ,“ 昨天出门只去了赵布庄 , 扯了几尺布 , 我就回来了 。 郎中不是你请的吗 7“
应小满 :“...... 不是 。“
她知道谁请的郎中了 。
昨天和七郎没闹翻之前 , 当面提起过阿娘的病 , 还提起过药膳方子 …...
她闪电般把药膳方子重新拿出 , 仔细瞥了瞧 。
洋洋酮洒开出二三十味药 , 药名越看越眼熟 , 眼瞧着正像前一阵被阿娘不知藏去何处的那张 , 一模一样的药膳方子 !
应小满